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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極寒之咒 薄衣相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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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次遇伏雖化險為夷,但雲澤受了傷,短時間內無法使用內力。我在冰魄骨笛上抹了“清風笑”,配以冰魄骨笛吹奏“清風明月”,祁風、逸塵與沁霜席地而坐,調理內息,意識漸清,內力也恢覆了十之**,但“七星閣”赤衛多少有些受損。

雲澤的內傷極是嚴重,實在不宜奔波,我們勸了許久,本想將他安置在“天一閣”蒼巖山的暗點,等傷好了之後再趕路,與我們匯合,但他堅持與我們一道,由此,顧著他的傷勢,步程便慢了許多。

“主子。”南宮一得到我們遇襲的消息,帶著“洛神”十二宮連夜趕到。

“嗯。”雲澤接過我手上的錦帕,擦了擦嘴角的藥漬,臉色蒼白。

“屬下來遲,請主子責罰。”南宮單膝而跪,滿是自責。

“不怨你,是我自己太大意,沒料到‘重姬殿’的人竟會來湊熱鬧。”雲澤躺在我懷裏,有些疲憊“祁風,讓逸塵再快些,不用顧及我,破曉必須到達錦城。”

祁風欲言又止,擡頭看了看雲澤,又看了看我。

“雲澤,你安心些。”我知道,雲澤很是擔憂雲崢,總是催促逸塵快些,絲毫不顧著自己的身子。

雲澤微微閉眼,薄唇輕抿:“我怕父親等不及了……”

“不會的,我發誓,定會保你父親安然無恙。”我輕輕地拍著雲澤,囈語地哄著他。

“嗯。”對於我的承諾,雲澤絲毫沒有懷疑,但反握著我的手,透著隱隱焦慮。

已是定昏,於山間叢林中行走,馬車已用雪狐錦裘包裹,車上亦生了暖爐,可還是抵不住深夜寒氣。

我暗暗凝聚神力,護住雲澤,忽然間,無名指傳來隱隱刺痛,我緊緊皺眉:莫不是極寒之咒發作?

我默念陽炎融雪心法的口訣,逆轉周身之神氣,護著心脈,可我體內的凡塵之氣沈積已久,少了玉露瓊漿的滋養,我的體質虛了不少,且這極寒之咒乃是上古邪帝魍魎所種,以克制勾欄血玉的天地純陽之氣。

體內寒氣沖撞,不過一盞茶的時辰,我的眼瞼上便結了一層薄薄的霜花,冷得徹骨。

我咬著唇,抑制著顫抖,將沈睡的雲澤緩緩移開,起身便往車外走。

“折顏?”雲澤似是被的周身的寒氣所擾,揉著眼撐起身子,待看清我烏紫的嘴唇,他猿臂一伸,將我撈回他的懷中“怎麽回事?”

我冷得瑟瑟發抖,用力咬破嘴唇,濃重的血腥味使我清醒了不少,我使勁推開雲澤:“走開,不要碰我!”

雲澤沈著臉,將我拉回他的懷裏,用雪緞緊緊裹住:“到底怎麽回事,你這個樣子是想去哪?”

我有些心急,不過是極寒之咒,咬咬牙也就熬過去了,可若是將寒氣渡給了雲澤,傷了根本,那便糟糕之極了:“放開我!”我雙手撐著雲澤的胸膛,想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:“雲澤,求你,放開我!不過是寒氣逆轉,過些時辰便好了……你……離我遠……些……你的傷還未好……受不……住……”

我體內的寒氣來得兇猛,我死死拽住衣襟,克制自己往雲澤懷裏挪去,斷斷續續地與他說著。

“我受不住,你便受得住嗎?!”雲澤很是惱火,三下兩下便將自己的衣衫除盡,瑩白精壯的胸膛,肌理分明,他霸道地從背後環住我,炙熱的胸膛緊緊地貼著我的後背,一股暖意沁入我的體內。

“雲澤……聽話……放開我……”我努力忽略背後的溫暖,用最後一絲意識推開他。

“折顏,我說過,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……”我的意識漸漸渙散,只記得他說,這輩子都不會……放開我……

等我醒來的時候,已在錦城的玄暉閣,身上還殘留著雲澤淡淡的梅花香,空氣中仿若縈繞著絲絲情愫,我茫然地睜著眼,不知該如何自處。

“小姐。”沁霜端著樓上燕窩,驚喜地呼道:“你醒啦!謝天謝地,你總算醒了。”

“我睡了很久嗎?”我回過神來,盈盈淺笑。

“可不是,主子抱著你的時候,比渾身冰冷,沒有一絲氣息,嚇壞了我們,主子下令,快馬加鞭趕至錦城,一下馬車,漓落就被主子揪了過來。”沁霜拿來紫金水紋衫,給我披上“可漓落診治了許久,卻道脈象無異,很是正常。”

我暗暗松了口氣,好在下凡前請天尊隱了神氣,如此便與常人無異。

“小姐,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沁霜拉著我的手,側坐在床邊“既是無礙,又怎會……”

“嗯,不過是‘極寒之咒’罷了。”我雲淡風輕,似是述說與我毫不相關的事。

“‘極寒之咒’?竟有這樣害人的東西?”沁霜瞪大眼睛,一臉震怒“那人若犯在我手裏,我必將他碎屍萬段。”

“不必了,他已不在人世。”我微垂眼簾,心中蕩起陣陣漣漪:每每“極寒之咒”發作,他總在我身邊,卻也不難熬的。

“可是,他害得主子……”沁霜捂著嘴,一臉懊惱。

“雲澤怎麽了?”我不禁擔憂,竟忘了雲澤是凡人之軀,為我驅寒必是極傷身子的。

沁霜搖著頭,不肯言說。

“你不說,我便自己去找他。”我一把扯下身上的紫金水紋衫,欲以下床。

“小姐,你身子還沒好全,怎麽可以下床呀。”沁霜急忙按住我“主子囑咐了,不讓說,你又何必為難自己,為難我呢。”

“你可知他是為了我……”我的聲音中染上了淡淡的憂傷,心中一陣疼痛,眼睛漸漸濕潤“你可知……”

“我扶你去。”沁霜舍不得,攙扶著我向羲和閣。

羲和閣前,祁風、逸塵與漓落守在門外,房門緊閉。

“小……”祁風與逸塵正欲行禮,我擺手示意他們噤聲,漓落,天下第一鬼醫,可醫人亦可殺人,有些不友善地看著我。

我越過他們,推開門,向房內走去,漓落欲拔劍阻止,被祁風拉住,暗暗搖頭。

我看了一眼漓落,面無表情地向房內走去。

“不是說不要打擾我嗎?”雲澤低沈的聲音響起,暗含虛弱“出去。”

我不言不語,緩緩撩開白玉雕花珠簾,凝視著他。

雲澤此時正坐於漢白玉池內,霧氣繚繞,額頭上沁出密密的汗珠,滴滴滾落,順著白皙無暇的肌膚,如潑墨寫意般的發淩亂的披散,該死的魅惑。

雲澤睜開,一臉震驚:“你怎麽來了?”

我仍是不語,素手輕撩,紫金水紋衫緩緩滑下,只著一月白梅染素裙,蓮步翩翩,一步一步走入水中。

雲澤訝異地看著我,竟說不話來。

溫泉的水浸濕我的裹胸素裙,我似是沒有察覺,緩緩走近雲澤:“‘極寒之咒’,非是一般的法子能夠驅寒的。”

“嗯,你還是穿上衣服吧。”雲澤點點頭,音色喑啞,神情有些不自然。

我睨了他一眼:“你為我驅寒時,不是除去了衣裳嗎?”

雲澤不敢直視我,將視線微微移開,輕咳了一聲:“那時與現在不同。”

我狡黠地勾起嘴角:“哦?有何不同?”

“那時,你正是寒毒發作之際,危在旦夕……”

“如此便是了,如今,你寒氣侵體,亦是危在旦夕。”我打斷他,手掌緩緩貼近他的胸膛,以陽炎融雪融入神力,為他運氣。

雲澤的心跳得極快,臉上也呈現出不正常的紅暈,微微喘著氣。

良久,我緩緩收回掌,打趣道:“下次再敢亂來……”其威脅之意不言而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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